2019年7月22日,武汉市洪山区南湖派出所的民警在辖区巡逻的时候,见到一个女子在废弃楼房的垃圾堆旁翻捡垃圾,查证身份的时候发现她竟然是失踪12年的大学生,父母曾经卖掉房子寻找,却一直没有找到。这名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她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?
【资料图】
拾荒女子
正在捡垃圾的女子名叫小娟,湖北十堰人,但是没有身份证,来武汉已经12年了,一直靠捡垃圾为生。这样的人属于“黑户”,在现代法律之下是不被允许的,而且小娟看起来精神方面多少有些问题,在询问警察问话的时候展现的较为明显。
小娟有些神经质,在进入审讯室的时候,办案民警多次安抚,说了很长时间的话,这才让她安静下来,开始询问基本信息。到了这里小娟才有些反应过来,对警察的询问回答很详细,将自己拾荒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出来,这反而让警察更加头疼。
因为根据小娟的说法,她是一名大学生,12年前来武汉打工,可是在街上被小偷偷走了身份证和身上的全部钱财。无奈之下,她一路溜达到了曾经的母校废弃房附近,就此定居下来,每天外出捡垃圾为生,晚上就回到小窝休息,如此循环了12年的时间。
警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,首先就是小娟的大学生身份。12年前的大学生身份虽然已经开始贬值,但也不是不能找到一份体面工作,她怎么会沦落到现在拾荒的地步。而且小娟说她的钱包和身份证被偷了,难道她不知道可以补办身份证吗?拿到身份证之后就可以工作以及回家了啊!
最让警察起疑的地方是,小娟始终没有提到自己的家庭关系。就算她前面说的都是真的,她也完全可以联系父母家人,在他们那里获得帮助,也就不至于在湖南拾荒12年。总之小娟的话语和她的身份有些矛盾,民警始终无法相信她的说辞,只能通过其他渠道查验。
通过和十堰警方的联系武汉警方得知,确实在12年前有一位名叫小娟的女孩失踪,她的父母找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,这起案子也就没有了后续。办案民警看到这份资料之后也有些傻了眼,难道小娟说的都是真的?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撒谎?
这种事情还是问一下当事人家属比较好,于是武汉警方开始联系小娟的家人。他们先是打到了小娟姐姐的手机上,接电话的是小娟的姐夫,开门见山之后民警说道:“我们找到了你妻子的妹妹小娟,请问你们有时间来武汉南湖派出所详细聊聊吗?”
当时小娟的父亲就在旁边,他马上上前接过电话,语气激动地说道:“是小娟吗?我们找她找得好苦啊!我马上就过去!”小娟一家人那边立即动身赶往武汉,还在派出所的小娟则有些心神不宁,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多年未见的家人,这是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。
小娟的父母也很迷茫,突然之间就有警察打电话,说找到了失踪多年的亲生女儿,这样的故事可是很难发生的。这一路上,他们都在思考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,他们和小娟的相见又会是怎样的,每个人都在为这次意外见面操碎了心。
失踪多年的原因
当马不停蹄的小娟父母来到了派出所,见到衣着破烂、形象不堪、浑身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女人时,他们全都惊呆了。家人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,小娟竟然会沦落到这副境地,亲人相见的的喜悦也一下子冲淡了。短暂的惊愕过后,小娟的父母还是认出了眼前这个女人,正是他们失踪多年的女儿,小娟也认出了父母,两边冲到一起抱头痛哭。
12年前小娟才20岁出头,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,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衰老得非常厉害,小娟的父母头发也已经半白。在哭泣的间歇,小娟的母亲抱怨道:“你为什么不给家里发个消息,为什么突然搞失踪,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我俩是怎么过来的?”
小娟也很伤心的回复道:“对不起妈妈,我不该那么自私的,我应该通知你们的,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。”周边的民警给小娟一家留下了足够的空间,让他们得以相认和叙旧,很快当初小娟失踪的真相就在一言一语中被拼凑出来,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。
从小到大小娟就是一个内向的孩子,被父母保护得很好,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挫折。在父母和老师的严厉要求下,小娟努力考上了大学,成为了家中的骄傲。但是大学费用很高,她靠着申请助学贷款交上了学费,并且在大学期间打零工赚取自己的花销。
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了毕业,小娟本想找一个好工作,然后谈一段恋爱,结婚生子,就像大多数普通人那样。可是现实给她开了一个玩笑,让她在实现第一个目标的时候就出现了意外。原来小娟大学的专业不是很景气,进入社会后很难找工作,因此她就没能达成目的。
无奈之下,小娟只能返回家中再做下一步的打算。可是校招不好通过,社招更是难上加难,小娟本来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,学历方面并没有什么优势,所学的专业也是夕阳产业,她的就业面是很窄的,所以在家呆了几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办法找到工作。
啃老是一项技术活,小娟显然是没有那么强大的耐受力,她主动提出外出打工,不在家继续浪费时间。父母也同意了她的请求,毕竟家里也不宽裕,小娟又有手有脚,她得养活自己。就这样,小娟踏上了去往武汉的火车,去大城市中寻找机会。
可惜社会又给小娟上了一课,武汉虽然有很多工作岗位,但她还是无法找到满意的工作,只能不断地吃老本。而为了不让父母担心,她还是偷偷瞒着家里,经常报喜不报忧,骗父母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,让他们不用担心,其中的苦闷只有小娟一个人知道。
在不断的奔波中,小娟的钱包和身份证都被小偷偷走了,她也陷入了崩溃,被巨大的心理压力压迫地失去了判断力。在多种因素的交织下,小娟决定就这样开始“摆烂”,不再去找工作了,直接在母校的废弃房子附近拾荒。这样既有熟悉的环境,又有可以居住的地方,同时和家里断掉联系,一心只管自己,于是也就有了她长达12年的失踪。
不错的结局
小娟在这里很洒脱,没有了世俗观念的约束,无忧无虑地开始拾荒生涯。可是她的父母却着急坏了,女儿的手机一直打不通,其他联系方式也没有,他们只能尽自己所能,到武汉各地打听小娟的动向,最重要的是向警方求助,希望可以找到她。
2007年的时候身份证还没有全部联网,武汉又是一个大型城市,人口数量非常多,很难寻找。更何况小娟的身份证已经丢失,联系方式也无法打通,也没有朋友同学什么的提供线索,根本没有办法去大海捞针,小娟的失踪时间也就越来越长。
警方在寻找无果后,遗憾地告知了小娟的父母,将要停止这种没有意义的搜寻。但是他们还没有放弃,依然在不断发传单询问路人,想要找到女儿带她回家。为了实现这个目的,小娟的父母甚至卖掉了房子,拼尽了所有去找人。
武汉没有消息,他们又转而去北京、上海,去了很多城市发传单,贴大字报,只为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。这样的搜寻持续了很长时间,小娟的父母也从原本的满怀希望,变得逐渐丧失了信心,没有了继续的动力,只能靠着惯性继续向前。
寻人启事并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,小娟的父母在多年的发愁操劳中逐渐白了头发,心神俱疲。这个时候他们开始怀疑女儿是不是已经去世了,或者是被人贩子拐卖到穷乡僻壤,否则为什么她不和家里联系呢?这种怀疑一旦开始,整个人的精气神就泄掉了,小娟的父母没有了继续寻找的动力,身后丢下的烂摊子还摆在那里,他们必须停止了。
就这样,在每个难眠的夜晚,小娟的父母都会想起那个让他们牵挂的女儿。直到2019年7月22日,武汉警方打过来的电话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,小娟被找到了,他们一家人可以重新团聚了,于是也就有了前面那感人的一幕。
亲人见面,当然有万般话语要说,这些可以向后推一下,他们当前的任务就是回家。在简单的接触后,小娟的父母也看出了女儿的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,所以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拉着她的手,不断安慰她,用这样的举措抚平小娟内心的惶恐和不安。
在家人的陪伴下,小娟的状态开始变好,她没有了之前的惊慌失措,可以正常开口说话。只不过医生建议不要太过刺激小娟,否则难免她会转不过来弯,再次不告而别。所以一家人很少提及小娟之前的失踪,将目光更多地放向未来,憧憬着之后的日子。
8月5日,小娟的父母给南湖派出所送来了锦旗和感谢信,对他们为自己找到女儿表示感谢。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,但是很显然小娟和她的父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接受事实,他们之间的交往也要变得稍微特殊起来,同时关于这起事件的思考远没有结束。
深层的思考
纵观整个故事,小娟的身份更多是作为受害者以及弱势群体出现的,能够从情感上博得观众更多的同情。但是如果我们仔细观察的话,不难发现从小娟失踪到她被找到为止,她始终在逃避,整起事件完全可以说是由她而起,她就是罪魁祸首。
大学毕业后,作为大学生的小娟没能直接工作,反而被迫回家啃老,这种经历对于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来说是无法忍受的。所以为了不被周围人说闲话,也为了自己能够好受,所以小娟决定外出打工,到这里是没有错误的,算是一名正常人类做出的选择。
之后为了向家里人隐瞒情况,小娟故意说自己过得很好,这也算人之常情,可以理解。转折点发生在小娟的钱包和身份证被偷上面,这让她决定不再奋斗,开始在垃圾堆中“摆烂”,抛弃一切正常社交和亲情纠葛,完全和这个社会隔离,做一个边缘者。
对此小娟给出的借口是没有身份证,这完全是托辞,就算无法异地办理身份证,也可以回到家乡办理,也就是中途浪费一些时间。可以说从这就能看出小娟没有主观意愿去继续奋斗,她想通过拾荒的方式让自己摆脱主流价值观的约束,也是她精神状态出现问题的开始。
之后小娟也不愿意和父母家人交流,中间甚至持续了12年时间之久,她的心理疾病越发严重,已经被沉重的压力击垮了,内心渐渐与外界隔绝,成为了真正的拾荒者。很难想象那个时候小娟的心理状态,那会是怎样的黑暗和绝望。即便被找回,小娟的内心也已经留下了阴影,这种东西不是简单可以化解的,她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消除精神影响。
总之,小娟被现实压力一点点的压垮,没有了继续正常生活下去的动力,变得消极避世。外界的父母却不知道女儿如此,还在焦急地寻找,但是注定是无用功。如果小娟稍微转变,那么他们一家人也就不会相隔12年再次相见,也就没有中间的曲折了。
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拥有强大的抗压能力和心理调节能力是多么的重要。现代社会节奏太快,我们难免会遇到各种不公乃至于不幸的事情,但是我们不能轻言放弃,想一想父母家人,必须咬牙坚持,绝对不能像小娟一样被压力击败,丢掉了自己,丧失全部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