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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吴南瑶
11月27日,修缮后的“张园”西区即将全新揭幕,吸引了包括路威酩轩LVMH集团在内的众多国际企业参与。而在刚刚结束的第五届进博会期间,路威酩轩集团大中华区总裁吴越在LVMH展台主持了一场聚焦“张园”的对话,谈论了历史文化和现代生活的连接。“我是上海的‘原住民’,我是南京西路街区的‘原住民’。我的小学、中学都在茂名北路上,小时候的同学、老师们不少曾住在‘张园’。由于感情深厚,我个人很高兴接受项目主管方邀请,参与为历经沧桑的‘张园’新生出谋划策,也特别投入这个项目的分享。”
往事尽付笑谈中
去恒隆广场采访吴越。尽管是著名高端品牌企业,他的集团办公室却不带奢华装饰,简洁方正紧凑,隐约透露出主人务实高效的风格。办公室紧临上海商城、锦沧文华广场,举目窗外是南京西路,向东不远处清晰可见“张园”修建工地,朝南还能看到他父母在陕西北路、延安路口的故居……一切都是他从小熟悉的街景。
吴越的母亲毕春芳,,是著名越剧流派创始人之一,给予了吴越台前幕后的潜移默化,为他奠定了特殊的人文底蕴。母亲过世后,吴越多次撰文悼念。念及母亲在“文革”时代被迫中断舞台生涯,1979年才重新“亮相”,53岁之后再创艺术辉煌,吴越说正是父母乐观处世的人生态度,影响了他和弟弟的成长,帮助他们建立了自立进取之心。明白世上少有一帆风顺,保有不折不挠的精神,他希望下一代也能传承这样的家风。
不知是否乡愁愈浓,近年,吴越参与了不少上海人文交流的视频节目,在《吴问东西》的短视频中,他也述说了“张园”的故事。疫情停下了他国际差旅的脚步,给了他大量业余时间在上海寻根思故,“不是怀旧,不厚古薄今,而是助力历史走出档案馆,打动现代人”。
1980年出国,吴越说并没有刻意规划发展,而是本着开放的情怀和好奇心,努力吸纳新鲜、充实自我。“20世纪80年代去海外的人开始不多,后来渐渐随着祖国发展而借力顺势才形成潮流;但我没有迅速发财致富的本事,有十多年我在海外耐心、平静地过着平常生活,经历经济周期的起伏。幸运的是1985年起,有机会越来越频繁地回国差旅,慢慢重新认识我曾熟悉的祖国和家乡,感悟着中国的变化。”
因为1993年入职Dior的机缘,吴越带着十数年的丰富国际经历回到故乡。“我并没有带预期目标,只是充满对时尚行业的热爱和对中国市场的期盼来开拓市场”,他笑说,“那时候,‘关系’厉害的、有智有勇有谋的,应该都不会看上中国才刚刚萌芽的时尚行业。1993年秋,淮海伊势丹刚开张了几个月,很多人不知道,其最抢眼的进口化妆品楼面由屈臣氏代理经营,伊势丹自己干不了;展览中心对马路的波特曼商城,曾作为唯一有中央空调设施的高级公寓对外出租,一房难求;上海商城底层的屈臣氏,代表着顶级的进口化妆品零售商,大众觉得高不可攀呢。”一切听来如同胶片电影倒转:“同是1993年,中国第一批本土时尚杂志《时尚》和《新现代画报》分别问世;1994年1月1日,中国正式取缔‘外汇兑换券’(原来高端进口商品在国内的主要购买货币),进口商品完全可以用人民币零售购买,真正全面启动国内高端零售;同在1994年,路易威登在上海商城的街面开出了内地第二家专卖店;第一家是1992年开在当时北京王府饭店的地下室、以‘外汇兑换券’销售的专卖店——成为‘为中国客人服务’的新里程碑。”时过境迁,回味吴越回忆分享的这些发展节点颇有意思。
永葆逐浪少年心
穿越回时光的隧道,吴越提及20世纪90年代初期所面临的许多严峻挑战,今天几乎难以想象:“20世纪90年代起步,除需要影响消费者之外,我们更为招募聘用合适的团队而伤神,为说服教育国内百货公司的合作而揪心。那时年轻人缺少前辈人带领指导,中年的只有老套经验。当时的新大学毕业生是 七零后,现在已到中年;入职的月薪在1200元左右,和今天差距很大;Dior的唇膏零售两百多元,倒和今天差不多;相比国内品牌的,当时不过十多元钱。”吴越还回忆起北京某大百货公司的主管,当时终于同意Dior入驻、建立形象专柜了,但先质疑专柜营业员穿品牌制服,又反对营业员自身使用化妆产品上岗,给出的理由是:“她们不是专业文艺工作者”。“最近二十多年来,八零后登场,九零后入职,九五后跟上,零零后也上班了。”吴越接着说起,“今年5月29日恒隆广场在一段疫情影响后重新开业,我看到集团旗下主要品牌的零零后、九五后员工纷纷争先恐后要求参与‘闭环准备’来上班,还看到在公共交通暂停营运、私家汽车尚未恢复使用的困难下,不少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客人步行前来等开门。中国的时尚产业和市场,‘天翻地覆慨而慷’,里里外外充分体现出年轻人的力量。崛起的年轻中等收入人群,提升的集体审美和对精致生活品质的要求,也展示出他们如何面对困难和他们对未来的积极信心。”